大学四年我被同一个人甩了3次，因为他是个人渣，而我第三次才彻底看清。
后来他死了，可真的和我无关啊。
要怪，只能怪那奇怪的光。
1
我叫白静。
大学四年，我终于认清了一个渣男的真面目。
他毁了我的所有。
在恨他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
他死了。
他叫李正清，是大学甩了我三次的典型渣男，也是隔壁学校音乐系的清秀男神。
名字倒是高雅。
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这两个词都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他就是个妥妥的人渣，我怎么会被这样的人欺骗了四年？想想都可笑。
因为爱吗？
不，是因为我傻，我呆。
噢，听说他还大学前整了容，搞了半天还是个江南美人啊。
真是笑掉大牙了，的小身板配上他那江南美人的小脸蛋，啧啧啧。
学校论坛上也出现了帖子：音乐系男神李正清意外去世。
我「亲爱的前男友」，真是死不足惜呀。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警察就来了。
2
「你认识李正清？」
「认识，前男友，他是不是死了？」
「你知道？三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你怎么会知道？」警察严阵以待的看着我。
「我，我不该知道吗？」
「是你杀了李正清？」
真真是让我体会到什么叫做开口跪，我都想把冒汗微笑黄豆的emoji贴到警官脑门上。
这个在我开门的0.05秒就开口问出这么个雷人问题的警察，我默默打量着他。
从上扫视到下，眼睛倒是挺好看，可惜了，是单眼皮小眼睛，不是姐喜欢的那款。
鼻子也挺高嘛，这个嘴型看着就刻薄，不咋样....
胸牌上写的啥....顾忘，果然奇怪的名字配奇怪的人。
肩膀都到鼻子了，这保守估计也了吧，毕竟咱自个。
「愣什么神啊？问你话呢。」
「怎么会是我呢，警官你肯定弄错了，怎么能一来就诬陷我呢对不对，证据呢，有证据吗？」
我嘴上反驳，心里真是实打实的高兴啊，直接咧嘴笑的一点也不收敛。
真是的，怎么就藏不住了呢？
李正清死了这件事，我当然幸灾乐祸，但是应该与我无关吧？
毕竟小蝴蝶扇一下翅膀，都能引发旁边一场山啸，咱私底下乐呵乐呵，总不至于还给我定个杀人罪吧。
我笑的时候被他看到了，也引起了警官的注意。
「经过调查了解，你在死者死亡之前，去过他所在的小区。」
「没错，我去过，去拿我的东西。」
我回答的很从容，好像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
警官看着我，眼睛瞪着，眼神中有惊讶，还有些紧张。
我看着他的手开始向后放，是准备拿手铐了吗？
3
「你和死者曾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有过一段分分合合将近三年的恋爱，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如果我再解释不清，他一定会把我抓回去！立刻、马上！
我伸出食指立在沉浸式阐述审问的顾忘眼前晃了晃，他噤了声疑惑的看向我。
「你也知道是三年的恋爱啊，那最近这一年我在干嘛呢，我分手了啊哥们，我没见过李正清已经一年了，所以我杀了李正清.....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最后7个字，回想着和李正清接触的那些点点滴滴，确定着我的行为都是合法且正常的，没有留下什么值得怀疑的问题。
所以警察上门几个意思？
难道是，我留下了什么痕迹？
不应该啊，那天晚上我已经很认真的疤痕都清理干净了。
「现在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请你务必考虑清楚，明天早上我会依法对拟进行传唤，希望你今晚能好好想清楚。」
顾忘把传唤单放在了我的鞋柜上，再次用犀利的眼神打量探究了我一番，转身离开。
李正清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杀他。
我烦躁的揉着一头秀发，捧着水杯缓缓移向沙发的位置，窝在沙发上愣愣的出神。
轰隆轰隆两声巨强，窗外又开始打雷闪电了，这夏天的雷阵雨还真是下的让人心烦啊，这雷声打的，能吓坏一窝小鸡仔。
我沉下脸色，打开电脑搜索论坛信息，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死者相关信息，脸上哪还有一点刚刚和警察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
「在李正清家中发现了零散的茶叶屑，死者被发现时瘫坐在电脑面前，口吐白沫，桌子上摆了一杯茶....」
我皱着眉头读完了这段翻了好久的论坛贴子才拼凑在一起的消息，贴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乱七八糟的信息砸在我的脑子里，我刚想继续翻阅。
网页上显示：暂无相关内容贴。
不是吧？这是什么情况，我又按了按刷新键，依旧是显示：暂无相关内容贴。
好家伙，学校为了避免事情扩散直接删帖控评了。
轰隆轰隆的雷声还在继续，我家客厅的灯开始兹拉兹拉的闪烁，又频繁闪了几下，光荣罢工。
我从沉浸在电脑搜寻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关了电脑。
走到客厅查看灯的开关，又打开了家里的电总闸箱，果然是跳闸了，这雷雨天不能同时使用这么多电器啊，容易电压不稳导致跳闸。
要是使用的电器过多，不知道会不会引发爆炸啊，想想还是挺危险的。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李正清那个小区的电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看一眼吧。
我拿了把伞，戴上口罩和帽子，出了家门。
4
大雨磅礴的天气，我打着伞在雨里步行了20多分钟，打开手机点开了定位信号。
看着定位信号上还有其他连接ip的显示，我挑了挑眉，被定位跟踪了！
不过无所谓。
我拐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正对着李正清小区后门门口的，挑挑拣拣选了一份日式豚骨面，然后慢条斯理的在便利店煮起了泡面。
5
现在是晚上的7点55分。
我抬头看了眼便利店里挂着的时钟，然后一只手托着脸坐在玻璃门旁边看着小区后门陷入沉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泡面还一口没动。
我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小区门口，我在等一个人。
看看时间，他差不多该来了。
大约五分钟后，我眼睛都快撑不住的时候，小区门口走进去一道人影。
现在是晚上的8点25分，我漫不经心的注视着那个人影走进小区，然后慢悠悠打开泡面，戳了一叉子，往嘴里送了两口。
8点58分了，我记着那个8点25分走进去的人影还没有出来，差不多该出来了。
我端起凉透了的泡面汤喝了两口，那个身影走出来了，我紧盯着他和他手上的维修箱。
这人是这个嘉禾小区的电力维修工，每天的工作就是来小区晚检整体电力和维修出问题的电箱电压。
我看着他消失在路尽头的身影，收回视线。
回家睡觉。
我把没吃完的泡面扔进垃圾桶，离开了便利店。
出去的时候，大雨差不多也停了。
我紧了紧脖子，夜风有点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了一眼我旁边的监控。
6
这是什么牛马时间点啊，早上7点半，我就被顾忘按在审问室坐着了。
我困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巴张的大到可以吃下一头牛。
「白静，现在请你交代你的问题。」顾警官很严肃的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可我还是迷瞪瞪的状态，还没彻底醒呢。
昨晚来回折腾的，真的很累啊，回来还没睡一会就被他揪起来了，真的困得睁不开眼。
「顾警官，我能再睡会吗？我真的没那么早起的习惯。」我努力的半睁着眼，挤出一丝笑来，想讨好他换取一点时间。
「这里是警局，不是你嬉皮笑脸的地方，白静，严肃一点。」
顾忘的声调忽然拔高，把我惊得一个激灵。
我抬眼撇着顾忘，穿着深蓝色的警服，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帅气一点嘛。
就是这个眉头依旧皱的可以夹死蚊子，一点也不好玩，小老头一样，看着明明和我差不多大。
「好好好，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认真回答，可以吗？」
我接着又松松垮垮的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的动了下嘴角。
「这一周内你频繁出现在李正清的活动范围内，甚至在昨天，你都还出现在李正清小区外。我们可以把你认定为第一犯罪嫌疑人，你是不是想回去查看情况？是不是遗留了什么在案发现场？」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哥们你暴露了呀，咱就猜昨晚定位在手机上的ip是你，我看着面前这个列出一堆在场证据指认我的年轻警察，我嘴角的笑真的藏不住了。
「我去的是便利店。」
「为什么去这么远的便利店？」
「我在家大哭一场祭奠我亲爱的前男友去世了，然后，饿了，想吃泡面了。」
「你说谎！你明明是步行了20多分钟，为了隐藏行踪都没有打车，警局一直持续定位你的落脚点，你现在给我的解释是你步行20分钟去吃几公里以外便利店的泡面？难道你家楼下没有便利店？」
「因为他家的泡面味道正宗。」我跟他对视着，「我有个习惯，吃泡面只吃他家的，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为了庆……啊，不是，是为了祭奠前男友的死，我特意去吃碗我最爱的泡面来哀悼他，不行吗？」
我很平静的看着他，无惧跟他对视。
我本来说的理由就很合情合理好吧，吃完泡面而已，我想在哪吃就在哪吃，这不是我的合法权益吗？
顾忘拿笔敲了敲备案版，冷冷的看着我。我在心里嗤笑一声，然后无辜的抬起双眼看着他。
「对啊，我就是怀念前男友心切，还不允许我步行去他家小区外的便利店吃泡面了？我在那坐了一个小时左右，便利店店员也不是瞎子吧，看不到我什么都没干，就吃个泡面。」
我流露出一副悲伤又置身事外的表情，还装模做样的抹了抹眼尾，一滴鳄鱼的眼泪都没有。
把顾忘堵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又闲下来了，坐着等他开口。
7
「据调查，你和李正清很早就有矛盾，他还对你家暴过，你们之间经常发生争吵，一个月的时间就报警了十多次，没错吧？」
「他就是个赤裸裸的软饭装逼男，这三年我从没见面就给他花钱，见面以后依旧给他花钱，他在我身上花的钱估计也就来回打车回他那个破烂小房子。」
我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浑身都是颤抖的。
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现在还在我心里有很深的阴影。
「你在死者生前去他的小区，去做什么？你们见面了没有？说过些什么话？」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顾忘继续说，「你务必想清楚再回答，你的话都会作为口供，对你影响很大。」
「去要回我借给这个人渣的钱，他这三年陆陆续续找我借了5万多，但是当天被其他事情耽搁了，我都没去他那栋楼找到他就走了，谁知道他就这么死了，钱还没还我呢。」
我真的很心疼那些钱，这个人渣！我不由得使劲捏住我面前的纸杯，里面的水也溅了出来，滴滴答答的顺着桌角掉在地上。
屋子里本就安静，滴水声滴答滴答的响，听得很清楚。
顾忘没说话，一直盯着我，似乎想在我脸上找到答案。
我有板有眼的跟警察说着我的供词，脑海里想到原来为李正清做过的点点滴滴，真是恶心的想吐，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当最后一滴水落下的时候，顾忘再次开口问。
「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在死者死前去过他的小区，具体是干什么了，去了多久，都见了谁，是什么时候去的？你是觉得你在这里控诉渣男就能避开你前几天去过他家楼下的事实吗？」
我心里有些吃惊，这个警察还蛮会抓重点的啊，脑子里过着那天去见到电力维修工的事情，稳了稳心绪。
没有了滴水声，屋子里的沉默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我看了眼纸杯，里面的水已经都流干了，杯子也被我捏的皱成一团，杯子的杯口上多了一道裂痕，让我想起李正清的眼睛，比这道裂痕大不了多少。
一刹那的烦躁涌上心头，我又用力的捏住纸杯，直到把它捏扁，在手心里团成一个小球，心里才舒服了些。
我有点口渴，看了眼顾忘又看了看水杯，喉咙蠕动了两下，但我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要水喝。
「我是去拿回存在他手机里的私密照片，那个人渣在谈恋爱期间哄骗我拍裸漏的照片，分手后还一直以此威胁我，要我借钱给他，如果不借钱给他就把照片传到网上。就在他死的前一天，因为我不想被别人知道这样的丑事，所以晚上出去的。」
「一开始你不是说一年左右没接触过李正清了吗，现在怎么又改变说辞了？」
顾忘把玩着录音笔，淡淡的问出这句话。
我也被他平白噎了一下，看他的样子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这件事情本来就和我无关，我慌什么。
8
我没理会他的提问，继续接着上面的话说。
「没记错的话是在8点左右去的，但是刚下完一场雷阵雨，我穿的高跟鞋，那个破烂小区到处都坑坑洼洼的，迎面走来一个急匆匆的电工，直接把我撞到了，我的膝盖都擦破了，流了不少血，脚也扭了，医院的，等处理完都11点多了，医药费还是我自己出的。」
我撸起裤腿一直撸到膝盖，一块擦着紫药水的伤口印在膝盖上，又拿出了手机里的医药费证明和挂号证明递给顾忘。
顾忘拿过手机细细的看着证明并且拍照记录了下来，我暗暗的打量着他的神情，确保他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并没有见到李正清，也没有进到他住的那栋楼里？那么为什么明知他在威胁你却不报警呢？」
「三年的感情都喂了狗，他前面装的有多深情，后面就有多恶心，他每谈一个女朋友都索要私密照片，连手法都是一样的，一开始装自卑不敢见人来博取女生的同情心，然后利用女生的同情心要求和女生磕炮，装逼说大话画大饼他一件没落下，喝完酒喝嗨了还告诉我，他和大学英语老师睡了，当时替他隐瞒了下来，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结果分手后他却拿这样的事情威胁我，我怎么敢轻易报警，闹得人尽皆知对我有什么好处？现在想想，他确实该死，他这样的人渣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我讲的愈发红了眼，眼睛里有仇视有委屈有愤怒，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恨不得如果现在对面坐的是李正清都扑上去捅他几刀。
我没演，我是真的恨死了这个人渣。
9
「警方是调查到了一些李正清的违法行为和他做的伤害女性的事情，和你说的基本符合，还有学业方面，他是学历造假冒名顶替一名叫李正清的同学长期为该同学代课，代课的事情持续了大学4年，一直在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取钱财，实际学历是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现在学校已经在吊销他的学历并且给与真实的李正清同学相应处分。」
搞了半天李正清不仅脸是假的，学历也是假的啊，真是笑掉大牙了，这还真是令我没想到的，我简直要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个人渣做的不是人的事情可不止这么一点，我一开始知道和他网恋，网恋了3个月他一直以各种理由不见面，3个月后直接冷暴力消失，结果半年以后突然出现来找我复合，当时我被他pua的以为自己有多差劲，陷入自我怀疑，他的突然出现让我以为是救赎，谁能想到是变本加厉的pua还有教唆我拍私密的照片给他，还跟我哭穷说自己的处境多差，我和他第二次网恋的这半年给他转了不下2万块。」
「为什么第二次也依旧是网恋？你没有发现异常吗？」
「我当然觉得奇怪，第二次他以学业繁忙为借口甩了我，直到第三次他来找我复合并且提出见面我才知道，第二次分手那半年他在同时和三个女生谈恋爱，根本无暇顾及我，而且他因为胡乱性交患有水痘带状疱疹皮肤病，一直在偷偷治疗。就是因为他，那三个女生才会感染急性皮肤病，真是有够毁三观的，下头男头都要下掉了！」
「第三次他提出要和我见面，我以为他洗心革面，忘不掉我才会回来跟我认错，见到他的时候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让人恶心的人，每一次约会都得我来付钱，他一分钱都不会掏，并且像一个狗屁膏药一样黏上了我，切断我的所有异性社交，让我的生活里只有他，甚至...甚至会在我们上床时找摄像机偷录下来视频，警告我不许出轨不然就把视频传到网上。李正清他该死，我恨不得他千刀万剐！」
此时的我已经说的泪流满面，也终于敢直面自己内心最大的耻辱和伤痛，这件见不得人的恶心事必须让这个人渣被千刀万剐，生吞活剥，才能疏解我心中的痛苦和压抑。
顾忘沉默的坐在对面，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声泪聚下的表演，讲述这这个渣男的恶性。
但是我第三次被这个渣男无情抛弃的时候，就已经认清了他的真面目，直面这些恶心的屈辱的过去，已经不能动摇我的精神分毫。
我只想他死，才能让我的屈辱得到抵消。
10
「今天就先到这，你回去吧。如果事件有新的发现，你还是要来警察局接受审问呢。」
我点了点头，接过顾忘递给我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活动了一下坐麻了的脚。
我知道今天的审问这一关是过去了，是该回去好好想一想下一次的审问，如何应对。
毕竟今天这一顿煽情让警察忽略了的事情，不久可能就会被重新翻出来。
11
我坐在家里看着论坛上新开的小帖子，各种吐槽音乐系男神竟是冒名顶替，
还有一些人在揭露李正清真实的恶心面目，和吐槽他专业知识很差学习成绩倒数。
心里的报复感逐渐达到了顶峰，这种人就该身败名裂。
可惜啊，他死了，看不到这些揭露他真实模样的言论，要是他还活着，应该也早已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以为事情不会调查的这么快，没想到还是第二天下午就回到了警察局的审问室。
12
「白静，你在主导杀人事件，你在杀人你知道吗，即使李正清是个渣男，有法律去制裁他，而不是你私自去给他下毒。」
「下毒？什么下毒？我怎么不知道我已经蠢到在法律的审视下直接毒死了李正清？」
顾忘把调查报告放在桌上拿食指点了点，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在他的茶杯里发现了泡的茶含氰化钾，而他死亡的前一天收到了茶叶快递。但是在他家取证时反而在小区外的垃圾桶发现了那桶茶叶，你说谎了，那天你不止在便利店。」
我垂下眼眸，挡住眼里的紧张和退缩，将拇指的指甲掐进手心让疼痛感让自己振作。
「所以呢，就能断定给他下毒的人是我吗，我没有给他快递茶叶，也没杀他，我不知道茶叶里有氰化钾的事情。」
「你那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即使有警局的定位，那么你不止一部手机吧，我确实听信了数据上的信息你一直在便利店，却忽略了你把手机放在泡面上盖着泡面那几分钟，短短几分钟够你出入李正清的家了，你很聪明，白静。我查了你的个人背景，你是戏剧影视专业，演技很好啊。」
这次轮到顾忘气定神闲了，他捏着手里的卷宗，上面的一行字我还是看到了的。
新的证据表明白静极有可能是凶手，第一犯罪嫌疑人。
这个标题触目惊心，说不怕是假的。
「是，我是去了他家一趟，但我只是去删掉他电脑里关于我的私密照片和上床视频，有什么问题吗，我把他的电脑格式化了，然后顺带拿走了门口柜子上的茶叶，我没有拿走茶叶，而是扔在了小区门口的垃圾桶，如果是我下的毒，不应该换一份没毒的茶叶吗，而不是丢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顾忘拿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桌子，像是在思考我说话的真实性，又像在等着我承受不住压力自投罗网。
审讯室再度陷入极度的沉默，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冷风机，在不停的转动，发出嗡嗡嗡的气流声，让我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的不安。
「你拿走茶叶的动机是什么？不合理的回答都不算成立，还有你的另一部手机有什么秘密？现在上交。」顾忘猛地提高声调，像是坐实了我的罪证似的。
「没有什么动机，顺手帮我死有余辜的前男友扔个垃圾，我并不知道茶叶里有氰化钾，而且如果李正清是因为喝了茶叶中毒死亡，那为什么把注意力放在我的另一部手机上？」
我囫囵吞枣的阐述着我顺手拿走的茶叶，企图轻描淡写的带过我的另一部手机。
顾忘看着我半响不说话然后嗤笑了一声，我知道我的手机掩盖不过去了。
13
「你很聪明，但注定是自掘坟墓。」
顾忘稍微沉默了片刻，喝了一口水，喝水时一直盯着我。
这刹那的沉默抓心挠肝，因为他话说了半截，谁知道他会再说出什么惊天的话来？难道他们真的知道了？但是不应该啊，我可没那么不小心。
「李正清确实没有喝那杯茶，茶叶不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真正的原因等尸检报告一出就知道了。如果李正清没死，你从头到尾的说辞我就相信了，但是他死了，你的表演也没用对地方。」
「你以为你对别人足够了解，就可以操纵别人，你觉得我是年轻警察，经验没有那些年长警察丰富，所以漫不经心的糊弄我，还特意在家搜索关于我的资料，企图了解我，但你忘了，网络是互通的，你企图抓住我的时候，我也会抓住你。比如....你这一年的恋爱状态，你并不是单身啊，白女士。」
顾忘玩味的笑着盯着我，脸上已经扬起了胜利者的神态。
我心里咯噔一下，百密必有一疏，终究纸还是包不住火。
14
「我已经让人去你家拿证物了，你知道的，你的第二部手机。至于你这一年的恋爱状态，你有一段持续半年的网恋，可你从头到尾看着可不像有男朋友的人啊，连续来警局被审问两次，一点和男友联系的意思也没有。」
我猛地抬起眼看着顾忘，一句话也没有说，等着他的下一步分析。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都会成为证词」
顾忘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从身后的饮水机接了两杯矿泉水，
转过来递给我一杯，见我只是接过去没有喝水的意思，耸了耸肩自己喝完了自己的那杯水。
然后重新坐回座位，打开备案版翻到刚刚的位置。
「想好了吗？准不准备重新说一下你在李正清死的前一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手捏住水杯，慢慢地用力，纸杯在我手中开始变形，杯子里的水也开始缓缓的流出，流到桌子上再流到桌角，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发出滴答答的声音。
清脆，且有规律。
我被捏着的心，仿佛被松开了似的，豁然开朗。
我也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我开始回忆那天晚上遇到电工的事情，时间是晚上7点59分，只不过当然不止被电工撞倒这么简单。
雷阵雨的天气使破旧小区的路面坑坑洼洼的，我故意选了一双高跟鞋缓缓走在去李正清家的小路上，短短几百米我已经歪了两次脚踝。
时间刚刚好。
我走到了李正清住的这栋楼下并且转身换了个方向。
直到身边的电工急匆匆的出现就要往楼栋里走去，直接撞倒了已经崴了脚摇摇欲坠的我。
我狠狠的摔在了楼栋前的花坛旁，一侧的膝盖擦伤，另一侧的膝盖直接跪在了地上摩擦。
电工撞到我的时间是8点05分。
15
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瞪着撞倒我的电工。
电工急忙放下手中的维修箱，来检查我的伤口。
「女士，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非常抱歉！」
我看着膝盖上擦伤划的伤口，脏兮兮的泥水混着血水黏在伤口上，真是演技最好又最真实的一次了。
我简直要崩溃的尖叫道
「我流血了！还不扶我起来吗？医院，是你撞倒的我！医院！」
「好的好的，对不起对不起，请您稍等一下我还有一栋楼的电力检查。」
「还检什么查啊啊啊，我就是这栋楼的住户看不出来吗？这栋楼今天的电力没有问题不用检查了，当务之急是我的伤口在不停流血！医院！」
就这样电工急匆匆的拿起工具箱，医院，当晚李正清那栋楼的电力被电工忽略了。
医院清理着伤口，电工非常抱歉的坐在一边等待。
我抬眼看了看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11点了，李正清你的死亡倒计时开始倒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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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继续和原来保持一样的说法。
「没发生什么，医院，处理伤口到11点才结束，要硬要我说还有什么，那我骂人了，行吗？我有洁癖，摔倒在泥水地上的时候歇斯底里的要发疯。可以了吧？」
顾忘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走进来一个警察递给他一叠资料。
「李正清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另外有一个新发现，李正清这半年有一个现实的女友，还有一个网恋女友，但是他的电脑老化严重开不了机没有线索。」
我听到这句话，内心的紧张感再次提升，心脏已经砰砰砰跳个不停。
反正我没有杀李正清，我要冷静下来。
「你网恋的这半年，和你网恋的男朋友是谁？」
顾忘翻阅着手上的新资料，突然跳跃到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又没和他见过面，我只知道他是大学生，和我差不多大。」
「西瓜桃桃子？别装了，我早就怀疑你网恋的这件事了。」
我细细观察着顾忘的反应，来思考他话里对事情真实情况了解多少。
「其实，从查到你又网恋半年的男友开始，我就怀疑你的状态了，一点恋爱感都没有也从未提及男友，甚至给人一种刻意遮掩自己在网恋的感觉，那么我就大胆猜测，会不会你的网恋对象就是身边人，或者和整件事有什么关系?」
「直到我刚刚发现李正清也有一个网恋女友，而你又在这一年没有消失频繁出现在李正清的生活范围内，李正清的网恋女友id是西瓜桃桃子，而你的另一部手机上的id也是，西瓜桃桃子，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白静，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终究还是调查到了这一步，我深深呼出一口气，把刚刚积攒在一起的紧张和难以忍耐的压力吐出来一点。
「我不甘心，我心理病态了，我不能接受他大学四年抛弃了我3次，让我变成一个自我厌恶的垃圾，我要拉他一起，我忘不掉这些年我被pua时日夜掉的眼泪，我忘不掉半夜失眠然后好不容易睡着但是梦到他又吓醒，我忘不掉我为他准备了3次生日礼物但是他每次都在过生日之前就甩掉了我，我忘不掉他拿我和其他女生比较说我长得丑，我忘不掉我这些年的付出，还有他折磨我精神打击我心理的整整3年，我那么爱他，他那么差劲，而我那么爱他。」
「你们又不会知道，他是怎样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前脚和我约会后脚接了个电话去找另一个女朋友，把我一个人晾在陌生城市的大街上，而微博上转发了和另一个女生旅游的照片，他那么差劲..那么差劲，但是我却真真切切的爱过这样一个人，所以我放不下，我接受不了被他甩掉，我要用另一种身份存在在他身旁，他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他好过！」
顾忘把资料上的照片指给我看，然后点点照片问道。
「李正清的手机和电脑还有家里墙壁上的海报，和你有关系吗？都是颜色鲜艳的艺术画，像是一种特定的风格。」
「对，是我作为他网恋女友的时候，告诉他我很喜欢颜色鲜艳的艺术画，所以他为了表忠心，把艺术画海报还有手机壁纸和电脑壁纸都换成了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那电力的事情呢？你耽误了电工的维修检查，那天晚上和第二天电工来之前的电路都是不稳的，你间接造成了电路不稳。」
「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拖着电工不让他维修，是他撞倒了我，医院，那他还直接造成了我膝盖摔伤脚踝扭伤呢。」
17
我看了眼纸杯，里面的水快要没了。
我又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嗓子又开始干了。
顾忘又把玩起了那支录音笔，审视的看着我，梳理着我话里的线索。
我捋了捋额头前的碎发，换了个姿势坐在座位上，也细细检查着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足够严谨。
顺便我也调整一下，以免被他看出来我口干舌燥的样子。
「那天，李正清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扯掉了桌子上的茶杯，所以才没喝那杯含有氰化钾的茶叶水。但是茶叶水泼在了电脑插座上，电脑电路短路了。那天晚上12点以后你在做什么？」
「我刚到家，11医院处理伤口，因为脚踝扭伤肿了一大片，我在冰敷，根本疼的走不了路。医院离我家距离不近，我打车打了好一会才有出租车司机接单，有半个多小时都在出租车上，回到家都12点了，然后我就洗澡睡觉了。」
我流利的说着我的不在场证明，并且详细的告诉警察我几点到几点干了些什么。
当然，我没有告诉警察，在回家的路上，我打开手机滴滴李正清一起打电脑游戏，确保他的电脑屏幕一直是开启的状态。已经有要下雨的趋势了，轰隆隆的雷声在我的耳边却像是悦耳的音乐。
我给李正清发了一条我马上上线的消息，此时的出租车正停在李正清家小区外的小路上等待红绿灯，我特意让司机绕道这边的路上来，因为小路的红绿灯很多段，这一段的通行非常缓慢。
轰隆轰隆的雷声接二连三，闪电也频频出现，李正清住的那栋楼所有的灯光都开始频繁闪烁，倾盆大雨如约而至，我坐在出租车的后排，盯着车外不停冲刷车窗的雨珠，心里升起一阵变态的快感也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我让出租车停在了我小区保安室的门口，我没有带伞，但也依旧不紧不慢的用人脸认证刷开了大门，慢悠悠的走进雨里，我放声大笑，在雨里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笑到缓缓蹲下，等浑身被淋成了落汤鸡，才缓缓起身走向住户楼。
「那天半夜下起了雷阵雨，李正清死在了那天凌晨，而电路不稳和雷阵雨天气是有关系的，你阻碍了电工的维修，导致当晚那栋楼的电器都电路出了问题。」
我耳朵里只能听到“李正清死在了那天凌晨”这句话。
我嘴角的微笑再也压抑不住，我激动的浑身颤抖，但是依旧疯狂压制着我内心变态的快意。
18
如果不是他，我的生活不可能一团糟。
和他分手时，他不同意，狰狞的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回房间，锁在房间一天一夜，
而他心安理得的去网吧通宵打游戏，这个人渣！
19
我当时大三实习工作，在电视台的工作，已经通过了面试要去提交入职资料，如果不出现视为自动放弃。
我苦苦准备了半年的工作！
因为他的自私！就因为他的自私！我丢了工作还被各大电视台拉黑。
我为什么不恨他！我恨不得他一家都不得好死！
我沉下眼，掩盖住眼睛里的杀意和快要溢出来的仇恨。
李正清，我要他死！
他该死！
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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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也要怪我吗？李正清是死于触电吗？还是招天谴被雷劈了？」
我轻蔑的笑着，欣赏着我手指上新做的鲜艳落日红的美甲。
「他当晚在做些什么你了解吗，你那天和他聊天了吗，你们不是网恋吗？」
「我怎么会知道他当晚在做些什么，我连他死亡的消息都是第二天在隔壁学校论坛上看到后才得知的。」
「至于我有没有和他聊天，聊了啊，我滴滴他晚上一起打游戏，11点多就说了，发完消息就没说话了，也没和他一起打电脑游戏，我打开电脑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看他的人物角色显示是不在线的，我以为他不玩了，可能是睡着了，我就睡觉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警察，顾忘的脸色可不好看呀，一直是皱着眉头的。
猜吧猜吧，警察同志，看你的推理能力能不能把事情都推理的一清二楚。
我当然很了解李正清，我可太了解李正清了，
知道他喜欢玩哪几款电脑游戏，知道怎么样的人设会在网上引起他的注意，知道他的作息和生活习惯，他是和我接触了三年的人。
正是因为我对他的了解，让我成功在这半年成为他的网恋对象，让他信任我，依恋我。
我把他当作狗一样驯养，把他对我的pua都返还在他身上。
所以他对我言听计从，患得患失。
当然，这样的人渣永远不会做出改变，他依旧脚踏两只船。
现实中的女友舍不得放弃，网恋的女友欲罢不能。
男人都一样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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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清死于光敏性癫痫，这是令我没想到的，他持续抽搐休克了两次，但是没有人发现，所以凌晨死了。」
我继续面不改色的坐在座位上，听着顾忘分析他的死因。
「他的家里都是五颜六色的颜色鲜艳的艺术画，这会刺激他的神经。」
「所以呢？这也要怪在我的头上吗，如果他有病，那他自己应该知道鲜艳的东西对他有伤害，我再怎么教唆他换壁纸，他也不至于至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吧？拜托，我是人类，不是女神维纳斯，没有蛊惑人心让别人把我的话供奉起来唯命是从的能力。」
「普通的鲜艳画当然不会刺激他的神经，但是他的电脑壁纸和手机壁纸全部是这样的鲜艳画，如果他处于长期疲劳的情况下，会降低他身体的防御机制，据了解，你们每晚都会一起打好几个小时的游戏？」
「那又如何呢？网恋之所以叫网恋，不就是在网络上恋爱吗？我和他的约会就是每天晚上一起打电脑游戏，有时候会手机连麦，一般打3.4个小时，这不就是年轻人的作息吗？」
顾忘好像反应过来了，他深深的凝视着我，好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我避开他的眼睛，看向别的地方。
「是啊，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也不足以造成他的死亡。但是正巧那天晚上是雷阵雨，又正巧电力维修工去维修检查时遗漏了李正清住的那栋楼，那样破旧的小楼，怎么经得起频繁的雷电影响，当晚导致电路不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汇集在一起导致了他的死亡，李正清的电脑是鲜艳的壁纸，遇到电路不稳会造成电脑屏幕爆闪，鲜艳的颜色和雪花屏幕故障结合在一起，即使只有短短的几秒，却足以让一个患有光敏性癫痫的人应激，他被电脑爆闪刺激，开始急促抽搐，甚至口吐白沫，控制不住的摔倒在地上。」
我闷闷的笑起来，像是在嘲笑李正清的死状，又像是在嘲笑顾忘这段离谱的分析。
「什么叫做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你有什么证据吗，我的作案动机就这么天时地利人和吗？难不成我真的是女神维纳斯？」
「李正清摔在地上的时候只是短暂的休克，他还存在求生意识，当他头昏脑涨的扶着桌子够手机的时候，碰倒了放在桌子边缘的茶杯，借力抓住的电脑屏幕线根本承受不住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杯子的水泼在了电线上，电脑屏幕被拽倒在地上的时候又一次接触不良爆闪，再次刺激了已经应激的李正清，他二次急促抽搐，直接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当警察发现他的时候，他口吐白沫的躺在电脑桌旁的地上，双目失焦，已经休克死亡了。」
「李正清啊李正清，真是没想到啊，你这样的恶人，死不瞑目，真是可笑。他不是我杀的，和我没关系。」
我瘫坐在座位上，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种种证据都指向了你，你还敢说杀人凶手不是你吗？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即使这些证据是间接的影响，但是也确实是因为你而产生的。」
「李正清被害案已经有人来自首了。」
这时，走进来的警员犹如天神降临，宣判着我的结果，也就此打断了顾忘的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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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动了一下坐了很久的身体，这场长达16个小时的通宵进行的审问结束了，没有下一次了。
来自首的是张子琪，是李正清的现任女友。
那杯带着毒药的水是她给李正清的，据说她的遭遇比我还要狗血，比我还要不堪入目。李正清这个人渣，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想让他死。
只是，这个叫张子琪的女孩，根本不是杀人凶手。
李正清的死，妥妥的就是一场意外。
我走出审问室，清晨的朝阳斜着洒下，照在我的脸颊上泛着光亮，让我有一种终于重见光明的感觉。
顾忘在背后追出来叫住了我，我应声停在了警局的门口，但是没有转头，
「你准备去哪？」
「顾警官还有事吗？」
片刻的沉默后，顾忘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死者患有光敏性癫痫。」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听到顾忘的问题，这才转过身看向他。
顾忘凝视着我，「我只是好奇。」
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身朝背后挥了挥手。
重获新生的我，只希望我们不要再见。